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飘天文学 www.piaotian.tw,穿进男频搞基建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    新城驻军将领,最终选定蒋勇为统领,许江和鲁庸为副统领。

    蒋勇原先就是庆州府兵出身,对庆州感情颇深。

    许江以前是西北军,之前一直跟着汪大勇运粮,后来入了军营,他的守城经验是最丰富的。

    鲁庸是从最早一批流民中吸收入营的,曾亲自参与新城城墙建设,对新城最有归属感。

    这三人皆是守城的好苗子。

    得知被调去新城驻守,三人皆欢欣雀跃,依楼喻吩咐,领三千士卒入城守卫。

    新城越来越有人气了。

    在考生的期待和忐忑中,庆州第一次公职人员选拨考试结果出来了。

    此次招考,文职共八百九十二人参加考试,武职共两千三百五十七人参与选拔。

    最终录取文职人员二百三十人,武职人员六百八十人。

    当然,这些人一开始只能从事基层工作。

    像唐雯他们,都是参加内部考核,进行副部长职位的竞选。

    唐雯和尤慧成功通过考核,光荣成为财政部的副部长。

    两人刚在新城买了房子,又能在新城总衙任职,可谓是双喜临门。

    她们寻了个休息日,雇了辆牛车,开始搬家。

    从旧城到新城的路都是用水泥混砂石铺成的,平坦又干净。

    两人坐在牛车上,遥望远处高耸巍峨的新城城楼。

    “雯姐姐,我从来没想过,有一天我会觉得这么幸福。”尤慧杏眸含泪,哽咽说道。

    她虽出身富商之家,可就因为她是女子之身,即便她再努力再优秀,也没办法争得一席之地。

    后来不幸被山匪劫掠,她心如死灰,本想一死了之。

    现在想想,幸亏她没有死,要不然怎能看到如今的光景?

    唐雯嘴角噙着笑,语调优雅:“纵使高门大户,也做不到这般快心遂意。”

    尤慧挽着她的手臂,靠在她肩上,眼角眉梢皆带笑意:“雯姐姐,我真的很喜欢这里,以后咱们就一直住在这里,好不好?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牛车抵达新城城门,门外有驻军守卫。

    现在人还不多,唐雯两人不需要排队,直接出示身份证明,便可入城。

    新城的身份证明分为两类。

    一类是在新城有住宅的居民身份证明;一类是在新城有工作但没有住所的工牌证明。

    如果这两种证明都没有,那么守卫的查验就会比较严格。

    唐雯和尤慧通过宽阔的城门,往住宅区行去。

    新城的街道和旧城有很大不同。

    除了是用水泥和砂石铺设而成外,街道中间还砌了一条泥土带。

    听说这是花圃隔离带,只要在里面撒下花种,等长成后,就会有五颜六色的小野花争妍斗艳。

    街道被花圃左右隔开。

    新城有规定,不论是车辆还是行人,必须靠右行驶,若有违反规定的,一旦被巡城的武卫发现,肯定要缴纳罚金。

    唐雯和尤慧的牛车在花圃右边的道路上行驶。

    她们右手边还有一条道,专门供行人行走。

    车道和人行道有一条清晰的分隔线,是用各色各样的鹅卵石混合水泥铺设出来的,既便利又有趣。

    《新城公约》上说了,这叫人车分流。

    马车和牛车在车道上行驶,行人则在人行道上行走,彼此泾渭分明,秩序井然。

    “雯姐姐,新城真的好新奇啊。”尤慧满目赞叹道,“我以前去京城,都没见过这样的。”

    旁边忽然传来一声喝问。

    “干什么呢!谁让你乱丢东西的?”

    一名武卫正呵斥一个中年男人。

    男人方才从屋子里随手往外扔了一个碎陶片,恰好被眼尖的武卫看到。

    武卫穿着公服,神情严肃凛然,吓得男人立刻将东西捡起来,点头哈腰,忙不迭告罪。

    武卫新官上任三把火,厉目训斥道:“这次先饶了你,下次再敢乱扔东西,必须缴纳罚金,记清楚了!”

    “记住了记住了!”

    武卫指了指不远处,“那边有秽物收集筒,以后有要扔的秽物废品,都可以扔进去,别随便乱丢影响市容市貌!”

    武卫们上任前都经过了岗前培训,《新城公约》的内容他们记得相当牢靠,里面一些新奇的用语就成了他们的口头禅,觉得说出来倍儿有面子!

    “小人知道了!”

    新城很多地方都在发生着类似的事情。

    《新城公约》颁布后,老百姓不可能一开始就能依约行事。

    习惯都是慢慢养成的。

    唐雯和尤慧路上看了一个热闹,不久后就抵达新房子。

    两人开了锁,走进去。

    窗户是玻璃做的,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子里,增添了几分温馨与暖意。

    屋子里还没有摆设家具,空荡荡的。

    新房有一个客厅、一个厨房、两个卧室、一个卫生间。

    卫生间是她们购房契约上写的新名词,也就是沐浴和存放恭桶的地方。

    比起朱门绮户的亭台楼阁,这儿实在过于狭小了。

    可这是她们自己赚钱买的房子,再小都喜欢!

    而且就连达官显宦都没有这么明亮透净的窗户呢!

    “雯姐姐,要不咱们先去木具厂买些用具吧?”尤慧一脸兴奋道,“还可以去布庄买些窗帘。”

    自新城用上玻璃窗后,那些布庄就嗅到了商机。

    玻璃透亮,自然需要帘子遮挡。

    于是乎,他们便推出各种各样花色的窗帘,既实用又美观,深受老百姓喜爱。

    新城充满了商机,许多店铺都已经开业了。

    唐雯和尤慧先去木具厂买家具。

    正好碰上了章风。

    章风因表现优异,现在已经被提拔为一个小管事,见到两人,便热情帮助她们挑选。

    尤慧摇着唐雯手臂,纠结道:“雯姐姐,我觉得这些看起来都很实用啊,我想都买了,可是咱们雇的牛车好像放不下。”

    “尤娘子不必担心,”章风笑着解释,“要是花费在两千文以上,咱们木具厂提供送货服务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?”尤慧高兴问,“那你快帮我算算,这些加起来多少钱!”

    唐雯就笑着任她挑选。

    最终花费超过两千文,尤慧欢欢喜喜付了账,留下地址,又扯着唐雯去买窗帘。

    和她们做类似事情的人还有很多,每一个入住新城的居民,都切身体会到新城的奇妙之处,他们怀揣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希冀,在这儿落地生根。

    新城渐渐走上正轨。

    楼喻便将重心放到另一件事情上。

    孙信等人传回消息,天圣教离开桐州后,将主力潜藏在启州。

    启州去年遭遇洪水,百姓十不存一,正好适合天圣教暗藏行迹。

    教众大多本来就是流民,而今扮成流民来到启州,并暗中招揽其他流民匪徒入伍,行事隐秘,并未引起朝廷注意。

    教派的力量是强大的。

    很多人被教义蛊惑,成为天圣教的忠实拥趸。

    孙信等人在军营中经常上思想教育课,脑子清醒,意志坚定,并没有被逻辑不通、错漏百出的教义洗脑。

    这种教义也只能骗骗绝望而单纯的老百姓。

    天圣教势头越来越足,楼喻自然不可能毫无作为。

    他召来霍煊。

    霍煊在机械制造和改良上,的确颇有天赋,得楼喻嘱咐后,一直在尝试改进现有的远程攻击武器。

    大盛现有的弓弩有连弩和弩车。

    连弩因操作不够便捷,遂多用于步兵。

    据楼喻所知,明朝有种连弩,结构简单精巧,射速极快,以轻便见长,妇人孩童皆可执,可以用于骑兵。

    弩车又叫床弩。

    大盛的床弩射程最多六百步,如果楼喻没记错的话,宋朝研制出一种三弓床弩,需百余人绞轴张弦,射程可达千步远。

    这种床弩的箭矢堪如现代标枪,经发射后可以成排成行地钉入城墙,攻城的士卒还可以通过攀援箭矢爬上城墙,故又称“踏橛箭”。

    三弓床弩乃攻城一大利器。

    楼喻提出设想和弓弩改良方向,听得霍煊一愣一愣的。

    他本身在武器上就涉猎颇深,也在不断改进武器性能,但进步极其微小。

    乍闻楼喻所言,便如醍醐灌顶。

    他不是想不到,而是不敢想。

    准确来说,是没有一个具体的方向,所以导致进展艰难。

    现在楼喻给他提供方向,他恨不得立刻回去研究。

    自他展示这方面的天赋后,楼喻特地让他在机械厂任职,专门研究各种器械。

    他手下还管着不少技术精湛的匠人,都签了保密契约的那种。

    他们只给楼喻干活,就算辞职不干,五年内也不准再从事相关工作。

    霍煊带着楼喻的思路回到机械厂,开始制定具体的研究方案。

    不管是轻便快捷的连弩,还是霸道强劲的床弩,他都要造出来!

    春耕伊始,庆州和沧州葱蔚洇润,一片盎然之景。

    郭府内却愁云惨淡。

    郭濂恐怕时日无多了。

    监视郭府的探子上报消息,楼喻听闻,不由愣住。

    郭濂这个人,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他脑海里了。

    到底是曾经的对手,楼喻仔细想了想,决定去见一见他。

    郭濂大限将至,倒是给他提供了一条新思路。

    他带上冯二笔和霍延,一同前往郭府。

    郭府这两年过得格外清苦。

    楼喻记得上次见郭棠,他还是个充了气的大胖子,而今却已成了一个瘦削的青年。

    他脸上再无昔日嚣张气焰,人也沉默许多。

    “郭棠见过殿下。”

    青年躬身作揖,恭敬而臣服。

    楼喻温和道:“郭公子不必多礼,我今日来是想同郭知府说说心里话,不知能否行个方便?”

    郭棠抬眸,桃花眼忧郁而沉寂。

    “殿下说笑了,请。”

    几人刚行至院外,便闻一股浓重的药味。

    想必郭濂这两年,都在同药材作伴。

    楼喻踏入内室,一眼看到榻上形销骨立的郭濂。

    他没法动弹,全身上下只有眼珠子可以动。

    郭濂乍见楼喻,竟有些激动起来,嘴里“嗬嗬”不停,口涎顺势淌到脸侧。

    郭棠熟门熟路替他擦拭,平静道:“爹,殿下特意来看您。”

    郭濂直直瞪着楼喻,似有千言万语。

    “郭知府已经很久未曾出过门了吧?”楼喻问。

    郭棠答道:“自生病后便未曾出过府。”

    有楼喻的人在,郭濂和郭棠轻易出不了府,即便府中下人出去采买,也有楼喻的人跟着。

    郭棠言罢,忽然跪地恳求:“请殿下允许家父出府一趟,了却遗憾。”

    若是就这么凄凉死在府中,对郭濂来说,大概会抱恨黄泉。

    他想在死前,再看一看外头的世界。

    楼喻颔首:“行,我带你们去新城转转。”

    郭棠喜不自胜,连忙感谢。

    郭濂虽见不得儿子求人,但一想到能出去,心中也涌出几分雀跃。

    郭棠和仆从将郭濂抬上马车,跟着楼喻的车驾,从郭府出发,一同驶向新城。

    郭棠扶着郭濂靠在车壁上,掀开帘子看外头的景象。

    眼前所见,已非昔日庆州城。

    街市毂击肩摩,掎裳连袂,人烟阜盛,商贾云集,一派繁华昌盛之景。

    人之将死,便会回忆一生的时光。

    郭濂年轻时也曾雄心壮志,立誓要做一个好官,让治下百姓过上好日子。

    但不知什么时候起,他就忘了这个誓言。

    他在庆州为官多年,不仅没有为百姓带去福祉,反而让百姓过得越发贫苦。

    “爹,庆州城变得好热闹。”

    郭棠倚在窗前,贪婪而赞叹地看着眼前的一切。

    郭濂无法回答他。

    郭棠自顾自地道:“我听府中仆从私下议论,说是新城又好看又壮观,还有不少新奇的东西,咱们等会儿便能见到了。”

    车驾驶出旧城城门。

    映入眼帘的,是一条宽阔平坦的道路。

    郭家父子均目露惊异。

    郭棠愣愣看了半晌,不由深吸一口气:“听说是用水泥做的,以前我只听说过,还没亲眼见过。”

    郭濂倒是见过,毕竟新城刚建时,他还在府衙办公呢。

    他只是没有想到,楼喻真的说到做到了。

    郭濂终究心服口服。

    败在楼喻手上,他认了。

    车驾渐渐接近新城。

    浅灰色的城墙巍峨雄伟,屹立昂然。

    郭棠已然看呆。

    这就是楼喻一手建立的新城。

    他突然体会到一种登云步月的鸿鹄之志和高顾遐视的恢廓胸怀。

    此等志向与胸襟,独属于楼喻。

    世上少有人能及。

    车驾驶入新城。

    新城的一切都令郭棠自愧弗如。

    他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,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。

    郭濂更不必说。

    他的眼界和阅历远超郭棠,所以他的震惊比郭棠还要深刻。

    他忽然明白楼喻为什么要带他来新城了。

    楼喻是在用无声的事实让他放下心中不甘。

    带着不甘离开人世,何其痛苦?

    郭濂心悦诚服。

    他枯寂两年的眼眸里,骤然涌现丛丛生机。

    只可惜,他已无法亲眼看到未来的盛世宏图。

    回到郭府后,郭濂看着楼喻时,已不像之前那般阴霾沉怒。

    楼喻笑道:“郭知府,我想你如今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郭棠吧?”

    郭濂眨了下眼,目露恳求。

    他希望自己走后,楼喻能够善待郭棠。

    就算不善待,至少也让他吃喝不愁。

    郭棠眼圈泛红,神色凄楚。

    他爹一走,他以后就孤身一人了。

    “只要郭棠听话,我可以让他安然度过下半辈子。”楼喻笑道,“不过,我需要你们父子二人配合我一件事。”

    郭濂盯着他,示意他说。

    “郭知府日薄西山,郭公子扇枕温被,孝心有加,听闻江州道士能炼制丹药延长寿命,遂重金招募道士为父炼制金丹。”

    郭氏父子: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们总是跟不上楼喻的思路。

    就连霍延和冯二笔都不知道楼喻要做什么。

    郭棠不由问:“如果这样的话,我爹病重的消息岂不是会传出去?”

    他是站在楼喻的立场上问出这句话的。

    一旦郭濂病重的消息传出去,定会引起不少人关注。

    都严重得要去请道士炼丹,说明郭濂已经药石无医。

    药石无医的结果是什么?

    只有死亡。

    届时肯定有很多人等着补郭濂的空缺。

    这对楼喻来说,绝对有害无利。

    楼喻神色不变,依旧微笑道:“无碍,你只要照我说的做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郭濂朝郭棠眨眨眼。

    打了这么久的交道,郭濂早已明白,楼喻从不打无把握的仗。

    他不惧消息传出,必定是因为他能兜底。

    郭棠只好应下。

    回到王府东院,冯二笔实在憋不住,问楼喻:“殿下,您就不担心朝廷那边派遣新的知府过来?”

    “郭濂死了,朝廷依旧会知道。”楼喻淡淡道。

    “可是咱们可以隐瞒不报啊。”

    楼喻笑答:“郭濂一死,郭棠必定要扶灵归乡,这事儿我的确能拦住,但人死为大,不必做得这么绝。”

    更何况,他也不需要。

    冯二笔真的懵了。

    他转而问霍延:“霍统领,你不是一直能猜准殿下心思吗?你倒是说说,殿下为什么要招募道士炼丹?”

    霍延失笑:“殿下招募道士的缘由我猜不到,但我知晓殿下为何不惧朝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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