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飘天文学 www.piaotian.tw,最毒夫人心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   殷岁晴只觉得这人清冷难接近,并不知道其中内情。既然他不说话,那边由她开头好了,不然两人在这干坐着委实尴尬。“瑜郡王想必见过家父和兄长了?”

    段俨回想了下方才在正堂的情景,好像是出来了几个人,但他记不住谁是谁。略一思忖,颔首道:“见过了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应当跟你谈了很多。”殷岁晴起身为他添茶,声音徐徐,却透着股坚定之气,“可我只有一句话想说,叫叫和靖儿是我的孩子,无论何时我都不会弃他们于不顾。”

    瑜郡王手持茶杯,低声应道:“你放心,日后两家若能结亲,本王会对他们视如己出。”

    所谓视若己出,便是当亲生孩子一样看待,这件事对瑜郡王来说确实不大容易。就连陪了他十来年的段淳,他也是最近才勉强记住他的脸,不至于在外头认错儿子,若是再来两个,可就太难为他了。

    殷岁晴放下心来,“我也一样。”

    她心知肚明,照这趋势下去,两家联姻在所难免。今天楚国公让她跟他见个面,不过是个过场罢了,话语权根本不在她手上。

    然而她才从上一段情感中醒悟过来,还没完全缓和,实在没心思接受另一个人。

    她把自己的想法跟段俨说起,没想到他竟意外地好说话:“无妨,本王不着急。”

    他踽踽独行十多年,不急于这一时半刻。

    殷岁晴不无吃惊,原本准备了一大堆劝说他的话,哪知道一句话都没派上用场,他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答应了。正要感谢时,他起身准备告辞,“你慢慢想,不必在意本王。”说罢行将转身,忽而回头看向她的脸,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:“下回见面别再贴花钿了。”

    他想看看,他究竟是记住了她的脸,抑或是只记住了那枚梅花钿?

    殷岁晴不明所以地摸了摸眉心,不得不多想。

    虽然她不喜欢过于繁琐的妆容,但他为何不让她贴花钿?有这么不堪入目吗?

    *

    回去时正值晌午,段俨带着侍从到前院正堂辞行。

    楚国公想留他一道用膳,顺道套一套他跟殷岁晴都说了什么话。然而段俨不配合,他坚持离去,楚国公强留不得,唯有遗憾地把他送到门口。

    不多时仆从牵马过来,殷如看着他骑上马背才回府。

    段俨手持缰绳,往前骑出两步,还没走远,前面便迎面驶来一匹棕色骏马,正朝着他的方向。

    两人距离越来越近,段俨毫无反应,继续走自己的路。

    倒是对方看到他后,双眸炽热地盯着他,带着不加掩饰的敌意。段俨终于注意到他,无奈看一眼实在不认识,好在身旁的侍从机敏,及时地附在他耳边提醒:“这位是户部侍郎陶临沅。”

    名字颇为熟悉,段俨总算想起来,他就是前不久殷岁晴和离的对象,陶临沅。

    那怪满月宴那天他对他如此警惕,原来是这么回事。

    转念一想,又有些不对劲。既然是和离,便讲究个你情我愿,互不相欠,他为何却做出一副不甘不愿,苦苦痴缠的模样?

    *

    附近只有楚国公府一家官宅,段俨出现在此处,必定是从国公府出来的。

    他因何而去国公府?答案不言而喻。

    想到最有可能的那个猜测,陶临沅心头一哽,连礼节都懒得同他摆了,直来直往问:“瑜郡王去楚国公府何事?”

    段俨大约知道他什么意思,有些见不得旁人优柔寡断的姿态,是以冷漠道:“去见本王未来的正妻。”

    果然,话音刚落,一记眼刀便杀了过来。陶临沅愤怒地看着他,“哪位正妻?”

    段俨总算看向他,茶色双瞳平静无澜,却在深处藏着一抹讥诮笑意,嗓音低哑:“你说呢?”

    言讫不等陶临沅有任何反应,他已握紧缰绳,骑马离去。

    *

    今天是陶嫤在国公府的第五天,算算日子应该回去了,陶临沅特地来接她回陶府。

    这事本可由府上下人代劳,但他疼陶嫤,又带着一股子私心,便选择亲自前来。

    可他想错了,楚国公府的男人正是不待见他的时候,他这时候过来,无疑是送上门的靶子。

    侍从到正堂通传,说是陶临沅来了,楚国公头一句话便是:“把他打出去。”

    侍从暗自擦了擦汗,“陶侍郎是来接三姑娘回去的……”

    楚国公听到他的名字便恼火,更别提要见他,当即便要操家伙:“我自己去收拾那小子!”

    打是不能真打,侍从和几个丫鬟连忙把他拦住,好言好语地说了许多话,才勉强劝他冷静下来。

    丫鬟把殷镇清几人请了过来,一堆男人凑在一块,终于的得出一个结论。

    “让他在外头等着。”殷镇流淡淡地喝了口茶,飘出一句话。

    侍从下去回禀。

    于是陶临沅就在府门口等候,一等便等了两三个时辰。

    直至暮色四合,霞光漫天,陶嫤才知道陶临沅来接他回府了。她的东西早已打点完毕,一想到又要离开殷岁晴,就千般万般的舍不得,扑在她怀中紧紧抱着不撒手。

    殷岁晴笑话她:“叫叫以前怎么说来着?又不是日后都见不到了,只要你想阿娘,便可随时来国公府看我,这会儿却哭什么?”

    陶嫤确实说过这句话,她呜咽一声,抬起湿润的大眼:“阿娘会一直给我做桂花糕吗?”

    殷岁晴摸了摸她的头发,笑道:“会的。”

    她这才放心,一步三回头地走出摇香居。

    才走没多久,前面便有丫鬟过来传话,对殷岁晴道:“六姑娘,前面大公子让婢子问您,陶侍郎求见,你是否愿意?”

    殷岁晴正站在摇香居门口望着陶嫤的背影,人已走得很远了,她却仍旧不舍得进去。

    听闻此言,她微微回神,偏头看向那位粉褥小丫鬟。

    “不见。”

    既已分别,何须再见?

    *

    听丫鬟说陶临沅亲自来接她,陶嫤前一点也不意外。阿爹出现在国公府无非有两个原因,一是想不开,二是上门讨打。

    这两个原因都跟阿娘脱不了干系。

    正如她想的那般,才进正堂,便听到四舅舅殷镇汌的声音:“你以为岁岁还愿意见你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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